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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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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
“很好。”狼放下書,看著墨墨,“你已經學會了這裏的生存的法則。沒有人有義務幫你給你做事,想要得到就要學會交換。”

“可是,你覺得他們會有墓地嗎?”狼不願意承認那些人是墨墨的父母,他們的父母只能是,那兩個為了掩護他們兄弟離開,慘死的那司氏夫婦。

狼的話毫不留情面,半瞇著眼看著墨墨,“那些人會給他們好好安葬?會讓他們留下屍體嗎?”

葉文祈的臉色蒼白,他雖然想到了,可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,還是無法接受的感覺,他抓住被子的手很疼,沒有愈合的傷口再次流出血,他看著狼的眼,用口型說道,“我去我家拜祭下。”

血腥味雖然很少,可是狼還是聞到了,他隨手從床頭拿過一個小盒子,扔到葉文祈身上,“別弄臟了我的床。”

葉文祈認識這個盒子,當初他受傷,就是用的這個藥,他松開手,撿起盒子開打用左手摳出一塊抹在自己右手手腕上,他左手手指上的傷口也正好抹上了藥。

等葉文祈把藥抹好,狼才開口道,“睡覺。”

葉文祈見狼沒有拿回藥盒的意思,就把它放到了自己床頭,聽到狼的話,他楞了一下,直接翻身壓在狼的身上,唇主動親向狼的。

狼因為葉文祈的動作僵了下,握著書的手不禁用力,在書上留下了痕跡,他是墨墨,是自己唯一血脈相連的親弟弟。

應該推開他的,可是狼伸手摟住葉文祈的後背,舌竄進他的口中,掃蕩著他的口腔,撕咬著他的唇。

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,他們應該更加親密。

交合,把自己深深埋進墨墨的身體,讓自己的東西填滿墨墨的體內。

狼想到這裏,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。

是墨墨。

而墨墨本來就應該是他的。

這個世界只有他們有資格擁抱彼此。

墨墨的家也只能有一個,那就是他的身邊。

只不過,狼還是在嘗到血腥的那一刻把葉文祈推開了。

葉文祈低下頭,唇舌輕舔著狼的鎖骨,他避開了狼的脖子,因為狼這樣的人,不會讓人接近沒有防備的弱點。

“欲求不滿?”狼看著葉文祈的腦袋,他的頭發不算長,但也不短,畢竟進來監獄後,沒有修剪過。

葉文祈的發質很好,黑亮而柔軟,給人一種毛絨絨想要揉一揉的感覺。

葉文祈聽到狼的話,擡起頭,看著狼,緩緩撐起身子,脫下來身上最後一件遮掩,他跪坐在狼的身邊,伸手要幫狼解開睡衣扣子。

狼沒有動,“我說睡覺,沒聽懂嗎?”

葉文祈的變化是狼樂見的,可是換成了墨墨……他的墨墨……狼竟覺得有些心疼。

他眉宇間遮掩不住的疲憊,還有身上各種傷痕。

葉文祈的手停在狼的睡衣扣子上,他的臉紅了一下,帶著幾分狼狽,可是還是繼續用口型說道,“我想拜祭父母。”

“你學會反抗了?”狼兩根手指捏著葉文祈放在他衣服上的手,甩到一邊,“我說最後一遍,睡覺。”

葉文祈看著狼的眼神,終是重新躺回了床上,翻過身蓋著被子,只留了一個後腦給狼。

狼把書放到了床頭上,關上燈,也躺下了身子。

墨墨就在自己身邊,甚至能聽到墨墨的呼吸聲,狼忽然覺得很滿足。

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墨墨,就像小時候。

墨墨一直纏著他,別人的孩子都是黏著父母,可是只有墨墨,一直拉著他的衣服,跟在他的身邊,就連睡覺都是他們兩個一張床。

在墨墨四歲的時候,父母想讓他們分開睡,可是一向乖巧的墨墨就開始哭鬧,哭的小臉通紅,上氣不接下氣。

自從那以後,父母再也沒有提過讓他們分開。

他去上小學,那時候墨墨就會搬著小板凳乖乖坐在家門口,邊玩著手裏的小玩具邊等他。

就連飯都需要在外面吃,甚至午睡也不睡了。

保姆沒有辦法,打電話告訴了父母,父母趕了回來,可是面對固執的墨墨,他們也沒有辦法。

打又打不下去,說道理又說不通。

不管怎麽說,墨墨都說他要等哥哥。

後來,他上小學就多了一個小尾巴,一個什麽都不懂,不哭不鬧,乖巧懂事,只懂得有事沒事找哥哥的小尾巴。

這也多虧了他們的父母還算有錢,捐給學校一把比錢後,應把只能上幼兒園的小兒子塞進了已經上小學的大兒子班中。

狼以為,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的。

他都計劃好了,以後要好好學習賺很多錢,而他的墨墨只需要快快樂樂的長大生活就好。

可是所有的計劃都在那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毀滅了。

再也沒有拽著他的衣袖,傻乎乎的叫哥哥。

也不會有人因為他不小心摔倒流血而急的團團轉掉眼淚了。

當初在訓練營,一共有一百個小孩,現在還活著的就剩下他一個了。

要不是因為墨墨,司朗可能早就崩潰,成為死去的孩子中的一員,根本無法成長為現在的狼。

感覺到身邊人的呼吸平穩,已經睡著了,狼有些心疼,伸出胳膊輕柔地把墨墨摟進自己的懷裏。

狼自己出去手續都有一堆,更何況要帶一個人。

他帶著葉文祈一起坐在典獄長辦公室,典獄長躺在沙發上叼根煙,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。

蕭晟進進出出幫他們辦理手續。

當所有手續辦齊,狼帶著葉文祈往外走的時候,已經是十點多了。

葉文祈忘不了當初進來的時候,那鋼鐵鑄成的大門被關上後,一道道鐵欄桿在他身後落下的聲音。

而現在,同樣是獄警的帶領,那一道道鐵欄桿升起的樣子,讓葉文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
連破和看門的獄警打了個招呼,那人看了狼一眼,接過有典獄長簽名的文件,點點頭,把身上背著的M4卡賓槍換了個位置,接過連破遞來的鑰匙後,又從自己懷裏掏出另一把鑰匙,再輸入了密碼和指紋眼紋後,鑰匙孔出現了,看門的獄警用兩把鑰匙打開了門。

葉文祈忽然覺得很不真實,門這麽簡單就開了,他扭臉看著狼。

狼從連破手裏接過一個背包,像是隨手就抓住了葉文祈的手腕,帶著他走了出去。

葉文祈看了一下他們的手,沈默地跟在狼的背後,當陽光照在臉上的時候,葉文祈竟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。

沒有失去過陽光的人,永遠不會知道,陽光的魅力。

一輛軍用吉普車已經停在了門口,狼拉著葉文祈坐上了車,連破坐上了副駕駛位,車開了起來。

監獄建在森林深處,如果想要逃獄,就算你躲過了嚴密的軍事防備,怕也無法走出這片密林。

開始葉文祈還有興致通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,可是當一個小時過去了,外面還是一片森林的時候,葉文祈就沒有了興致。

狼進了車就松開了葉文祈的手腕,此時正靠在座位上閉眼養神,這裏的環境和陷阱各方面,在考慮到追擊的人,就算是狼或者德諾也只有一半成功越獄的機會。

到也正是這種環境,他們才會選擇這裏。

可能狼比德諾生存成功的機會更大一些,畢竟他是一個醫生。

要是他們聯合在一起,生存的機會超過六成,但是成功出去的機會還是只有五成。

這裏的環境在他第一次進來的時候,就看清楚了,甚至連逃生機會最大的路都一直默記在狼心理。

狼不像是葉文祈,當他被帶進來的時候,整個人都渾渾噩噩,根本不會註意身邊的情況。

不過,狼也慶幸,墨墨是被帶到了這個監獄,更慶幸當時他興起,同意收了他當自己的實驗品。

否則,墨墨會變成什麽樣子,會不會在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就被人毀了。

監獄的殘酷,狼比葉文祈看得透看得明白,他在裏面也是一步步走來的,現在的地位是他經過了多少次殺戮才得到的。

沒有實力的人,在裏面甚至連稱為人的機會都沒有。

這個監獄裏活下來的哪個人手上沒有幾條人命,這裏是最尊崇自然界法則的,強者為尊,優勝劣汰。

司墨是他的親生弟弟,怎麽可能差,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沒有那個平臺。

給他一個機會,他就會成長起來,會變得強大,然後與他並肩而行。

葉文祈也學著狼靠在座位上,閉上了眼睛,興奮過後的沈澱。

他不知道狼帶他出來到底要做什麽,甚至狼沒有答應他的請求,只是出來了才有機會。

爸爸媽媽姐姐,他只是希望能拜祭一下他們,可是為什麽狼不同意。

還有哥哥……

他還能找到哥哥嗎?

墨墨臟了,哥哥還會要墨墨嗎?

葉文祈不知道。

他甚至不知道,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還活著。

葉文祈早已不記得哥哥的長相,他的記憶裏只有哥哥的聲音和那離開的背影。

就連哥哥的名字……他也記不清楚了,就像他只記得自己叫墨墨,姓什麽全名什麽也忘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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